2008年8月30日 星期六

自由、浪漫、虛拟無限

我知道得「坐而言不如起而行」,然而行動力真是差了些,週遭朋友尼泊爾、西藏、蒙古...來來去去,羨幕歸羨幕,卻絲毫撼動不了我的〝懶〞﹝一笑﹞。前年突然動了流浪的念頭,為了一個人灑脫些,在安全及方便的考量下,地點的選擇上頗費了些心。我愛作家沈從文,他老人家筆下的故鄉─湖南‧鳳凰的點點滴滴,夢裡也熟悉了。於是花許多時間收集資訊、規劃路線、費用等,連吃、住的細節都考慮了。呵呵 該早早成行的,接著沱江大橋塌了、雪災肆虐湖南...我卻仍在台北觀望 。看到布扣子的文章,她居然也提了鳳凰,且委婉寫出我的期待與徬徨,摘錄下來做個提醒,望能早早了卻這個懸念!─ by Eve



原創作者:布扣子 2007-10-09 16:46:56
http://blog.sina.com.cn/s/reader_4e3e756d01000azf.html

夏日的某一天,與朋友閑聊,他說旅行才回來,參加了一個穿越塔克拉馬幹沙漠和羅布泊的汽車越野活動。我對不可抵達的地方往往莫名地膜拜,對抵達了不可抵達 之地的人也很膜拜。何況年少時愛過三毛,當然也愛上了沙漠,雖然是撒哈拉,更不可抵達的金黃色的天籁之地,因遙遠而更神聖。三毛去了,撒哈拉遠了,歲月侵 蝕了一個女孩的奔放情懷,磨成了沙漠裏的一粒沙,似乎存在,似乎消失。偶爾感慨,也隻有自己對自己一笑了之。對在生命裏越走越小心翼翼的人而言,讓她奔放 是困難的,有着太多的左顧右盼,難以讓自己狂野一下,比如去沙漠。

沙漠成了象征,背着行囊在沙漠裏行走象征了生命的硬度與放逐。 我向往這種硬度與放逐,想象在絕境之中應有着庸常生活不可比拟的生命與精神的亢奮。 我想在沙漠深處搭起小小的帳篷度過寒冷的夜晚然後看日出一定過瘾。浪漫的人去沙漠!我向朋友表達了這種想象與對沙漠的理解。朋友則描述了行走的艱苦與荒漠 讓他感受到的恐懼:迷了幾次路,又是沙塵暴,差點就回不來了;用來救援的沙漠車都陷了好幾次,隻好抛棄了。我看了朋友的照片,其一是朋友很硬骨铮铮地站在 鉛灰色的天空下,周圍的地也是鉛灰色的,真是一點生命的迹象也沒有,除了朋友。他說身後就是羅布泊的腹心地帶,死亡之海,一般組團很少來這兒。另一張照片 是刺向天空的紅柳,逆光的紅柳很剛性,羅布泊裏唯一的植物。朋友還去了巴音布魯克草原,要跑上六百公裏才能進去,在天山腹地,那兒有清清的水與天,讓人無 比單純。

蠻荒之地是否讓人的心靈變得明亮與單純?我看見傲立于沙漠腹地的朋友,一身野外行走的裝扮,都市的頹靡蕩然無存,隻有剛性的單純與堅毅,如同逆光的紅柳。 安穩的生活往往剛性不足,柔性有餘。久而久之,人似乎被抽了筋骨一般,隻識得姹紫嫣紅,風光旖旎之地了。我羨慕敢于走進死亡之海的朋友,又有些自慚,自己 走過的大多是煙雨江南,繁華都市,無任何傳奇或讓我精神爲之一凜的地方。記得某年,春天,很想一個人去旅行,在山光水色之間靜一靜自己的心,選擇去湘西鳳 凰古城。這之前,我從來沒有一個人出行過,徒有無數次雄心壯志與浪漫情懷。可是,當我把這個想法告訴一位朋友時,他很吃驚地看着我,開玩笑說:就你?還想 一個人旅行?小心湘西有土匪,把你搶去做壓寨夫人了!

湘西土匪存在于沈從文先生的筆下,做壓寨夫人也是不可能的。可是,朋友的一句玩笑讓我設想了路途上的層層難處,惟獨忽略了鳳凰古城的醉人之處。我放棄了, 放棄了春天的鳳凰之行!或許,我的浪漫還隻限于書房和星空下的遐想。被呵護太久的人哪能說走就走,自己是自己的圍牆了。自此以後,我開始嘗試一個人做短途 旅行,先江南,後京城,走得越來越遠,總有一天,會站在蠻荒之地,對着因此單純堅毅的靈魂,會心一笑!我也懂得了朋友的極地之旅:今年我想策劃再走趟西藏 尼泊爾,翻過喜馬拉雅山,就餘生足也,哪也不去了!

我熱愛陌生之地給我以自由行走的無限可能,我熱愛自由行走之中浪漫情懷的蘇醒,那是骨子裏的浪漫。浪漫不在酒吧與咖啡,而在陌生之地,或者,沙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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