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我太揮霍,以為「時間」與「人」是取用不盡的資源,年紀漸長,偶爾懷念起每個階段陪我哭、陪我笑、陪我瘋狂的朋友,無限的悵惘,這才知道人必須懂得珍惜。
妮妮,一個愛笑愛鬧的大女孩,她的家庭,在自小受父母呵護中長大的我眼中,是破碎的。然而她的笑永遠璀璨,就連說起令她發窘或傷心的事時,她的臉龐依然陽光。
妮妮是我大學五個死黨其中一員。我們這一群,幾乎每個周末都膩在一起,吃喝玩樂K書做功課,一起做著所有女孩子愛做的瘋狂事。有一回,不知誰好奇想看A片,於是大夥兒抽籤,派了個倒楣的代表到租片店借片子,然後一夥人嘰嘰喳喳回妮妮空蕩蕩的家…呵呵 一群大女生看A片的結果,是滿屋子尖叫,直嚷嚷噁心,然後將片子丟一邊,又翻起服裝雜誌,討論起該如何添購新裝。
妮妮覺得自己臉蛋稍大,拍照時不喜歡同我或卓站一起,逼不得已,就側著臉上鏡,於是每一張與她合拍的相片,她不是左側臉,就是右側臉。其實妮妮很漂亮,身材又好,希望我曾當面稱讚過她。
妮妮喜歡閱讀、也喜歡聽演講,與我有較多的共同點,所以我倆有比其他同學更多文藝活動。一個週末下午,約了到八德路社教館聽演講(美好的一個暑假,我倆幾乎每週報到,講演者有蔣勳、文從道、陳月卿、林清玄、黑幼龍…場場精采),佔妥位置後,時間還夠做些事,怎知我ㄧ開步便跌個狗吃屎。社教館的演講廳同電影院一般層層而下,台階的二側排站著國旗,我這一跌倒不打緊,還順手打翻一根旗桿,於是整排旗子跟推骨牌似的一根打一根的全倒。鐵製的旗桿,這會在演講聽造成多大的騷動可想而知。
我闖了禍,知道一起身一定成為全場的焦點,於是趴著不動,妮妮成了代罪羔羊,大家的目光全投射向她,她又窘又擔心我摔傷了,手足無措的慌著。現在回想起當時的情景,邊寫還邊覺得好笑呢!後來我說了不立即起身的原因後,她笑著臭罵我一頓。
朋友散了,經歷不同,失去共同的語言,或許失去共鳴,即使重聚,話不投機,反而不如印象中的人美好。曾經辛苦聯繫到一位英文的老師,見面後卻沒有之前的默契,說再見時只感到失落,很會悔自己的多事。久未謀面的朋友,找與不找,好為難!
如果還能看見彩虹
2 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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